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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BE WATCHED.

【赛博朋克中篇小说】SPIRIT ASHES(2)

第二章 黄金羽家族(Golden Fled's Family)



年推BGM:NEXUS <PODv>(Laco/SawanoHiroyuki[nZk])




“黄金羽家族”,系废城(The City in Ruin)建立后一百六十三年中,年代最为久远、组成最为神秘,同时也是最为不容忽视的一股以家族形式成组织出现的势力。

在“零号脑”被谋杀*、初三代城主皆死于脑乱症(cerboemia)后,就有一支刚刚与机械融合的人类举家离开了废城,独自来到了危机四伏的荒野,并在那里度过了无人问津的五十年。没有人知道这一支人类究竟经历了什么,也无人会有心关注:在那场残酷的生存竞赛中,当时的所有史官都失去了生命。但等到他们终于扣开废城的大门、回到他们阔别已久的故乡时,所有的公共媒体极有默契地抹去了关于他们过去的一切正式记载。自此,这一支人类渐渐融入废城永不停息的机械螺旋中,隐姓埋名地生活在这片灿烂的星之城中。但即便如此,一个外人,除非是至交好友、或是立誓相伴永远者,这一支人类绝不会将这一个秘密轻易透露。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一举措“将会败坏他们家族的荣耀与秘密”。

直到这一代,那位名为“以津真天”的诞生。



“在这个如朝阳般灿烂夺目的年轻人出现之前,没有一个黄金羽家族的人敢于反抗族群中如同暴风雨之夜般沉重而阴郁的集体意志。”

这是记载于废城永不停息的机械螺旋之中的,关于“风之舞”的第一句话。

于是,所有的故事从此开始。




“风之舞(Wind's Call)”,原名为以津真天,是阿斯科·维达尔(Ask·Vidar)的长女。无人知晓她母亲的姓名,正如同无人知晓黄金羽家族的真正姓氏是什么一样。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她正式成年、并且在18岁以出色的成绩完成大学学业后,作为一名正式军人加入了当时著名的“瓦尔基里作战队”时,无论是她的父亲,还是与她一同长大、愿意追随她脚步的同伴,都亲切地称呼她为“我们的小安卡丽(Ancali)”——据说,这是源于一个早已被人遗忘的古王的名字,而她确实也配得上这个称呼。不同于其他低调而内敛的黄金羽族人,以津真天在少女时期便早早展现出了超出常人的领导才华与能力,这份能力随着她的长大逐渐得到成长,当然也得到了其他黄金羽族人的惊恐。他们害怕她,嫉妒她,诅咒她,同时也仰仗她在军队的名声。渐渐的,人们开始关注这一支刻意被人遗忘的家族,而随着以津真天的名气越来越大,她的身边也聚拢了一群同她一样优秀而骄傲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虽然出身不同、性别不同、性格不同,但他们都有着近乎一致的特质,即:对废城现有社会结构不满、并愿意终身致力于寻找出路的坚强意志。流言开始四起。有人说最近城里的年轻人不再像从前那般安于现状,听从父母长辈的安排。他们常常成群结队地走出家门,消失在无边的暗夜中,而对家人和朋友则隐瞒他们的目的地。那些人开始怀疑,这个刚刚出现的、所谓的“异族天才”以津真天,是否她的真实面目只是一个低劣的学术骗子,专门诱拐年轻人本应走向生活正轨的头脑。流言蜚语取代了溢美之词,过去所有璀璨的光环一瞬间变成了沉重的枷锁,但身处于其中的以津真天却奇怪地没有对此事发表任何看法:直到某天夜里,她突然和几个特别交好的朋友一一告别。随后,她独自一人带上极少的水和食物,消失在了废城的外围。


于是,废城机械螺旋的齿轮走到了第一个节点。在以津真天20岁的时候,她终于做出了第一个、也绝不是唯一一个关乎于她命运的决定:在一天清晨,她的同伴们意外地发现,以津真天骑着一匹金属马,风尘仆仆地从远方赶到军营的校场。她召集了她所能召集的、迄今为止所有愿意追随她的同伴们,并告诉了他们一个消息:

“我跟我的母族一刀两断了。”她平静地陈述道,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而且我已成年,父亲也已在我成年之际选择了我的母亲,不再愿意在我身上投入过多作为父亲的爱。所以,现在的我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自由人。但是,”说到这里,她抬起头,人们惊讶地发现她原本天生的一双温和的棕色眸子不知何时变成了冰冷的浅蓝色,如同大海上燃起的点点磷火。“我真诚地希望,在我面前的各位都将是,或者说,都将朝着我们共同期冀的那个‘完整世界’而前进。”说到这里,她身旁的机械马忽然自体分解成了一堆金属零件。只见那些零件在众人的注视下竟发出了冰冷的蓝色火焰,缓缓组合成一个高脚盆。真天从怀里取出一把小刀,割开自己的左臂,鲜血顺着她伤痕累累的胳膊流进了高脚盆中。待真天收回手臂,那血早已被高脚盆中的液态氮冷却成了一块晶莹美丽的血钻石。“我并不会像以前的人一样强迫你们。我尊重你们遵从自我的灵魂而做出的选择。而那些留下来的人,在新世界到来之时,你们的事迹将被永远传颂,即使是冰冷的水与无言的土地也会为之动摇。你们的家人将得到一直延续到死亡的真正幸福,而你们的名字将会成为机械螺旋上最为耀眼的光斑,随着永不停息的旋转(The Gyration)一起进入至高的塔顶。”


这就是被后世称为“校场歃血”的故事。据传在那次盟会上,前前后后约有两百余名年轻人割开手臂,将自己的鲜血交给了以津真天。随后,真天便带着他们离开了废城,一路往北而去。在终年积雪的恩布拉(Embla)山脉之后,第一个废城以外的军事基点在鲜花簇拥之中被建立起来。当这座城终于正式落成时,真天亲自将它命名为“Nýtt land”,意为“新的土地”。消息传回废城,所有人都为之震惊而愤怒,而那些年轻人的亲人们则在一天早上被集体传唤到废城的最高点,“加德(The Gard)”之中,从此,就连废城的螺旋中也再也没有关于他们的波动。军队从各地被集结,废城的中心也被调整为战时状态。而无论他们做了何种准备,他们都无法翻越那座雄伟而寒冷的恩布拉山,来到后面温暖而美丽的拉平原(Rarr Plain)。而真天的部队却总能轻易地从各种意想不到的角度击溃前来骚扰的废城部队。久而久之,废城也渐渐停止了大型的袭扰活动,而拉平原除了建起一座城后,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其他的举动。但在“新地”建立后八个月,废城的城主却意外地收到了一封从远方寄来的、带着严霜纹章的纸质信件。上面用真天标志性的华丽字迹,简洁而干脆地写了一句话:


“尽管抵抗吧,我将在一年之内让所有为人者心甘情愿为新世界的诞生献上鲜血。”



那年,她2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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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零号脑”身处于理论上如果不会受到外界干预就绝对不会死去的环境却意外失去生物活性的原因,史学家分为了两派:一派坚称,“零号脑”的死亡系生物自杀行为,并举了大量古代生物学例证来证明这一观点;而另一派则认为,当时的第一任城主自上任后针对自然派种种雷厉风行的改革,很大程度上可能与“零号脑”的死亡有关。但在风历塔正式投入生产后五个月,所有人都接受了后者的说法,即“零号脑”是被第一任城主谋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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